无粮莫方

【人民的名义】乡村爱情故事(二);乡村AU;内含同性CP(沙李、祁高,本章主沙李)

嗨呀我腰不硬:

私设说明及前文请走:https://angrylittlebro2.lofter.com/post/1ecde83c_f6cb09c


(二)


李达康陪着沙瑞金走了又走,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儿,可沙瑞金还没有回去的迹象。


李达康试探着问:“晚上,咱们吃点儿什么?”


“晚上?”沙瑞金认真地想了想。“你那儿有什么咱们就吃什么吧,简简单单的。”


简简单单的,说得容易。


李达康自己很少开火,中午还是在陈老那儿吃的,家里除了桌椅板凳家用电器之外,也就剩个他自己了。


他总不能问:您是先吃沙发、电视,还是我?这就太讽刺了。


思来想去,李达康决定往副食店去一趟,他也有意让沙瑞金先回自己家,可家里空荡荡的也没个人,干脆拉上沙瑞金一块儿往副食店去了。


村里有三家卖熟食点心,兼营烟酒糖茶牙刷洗发水的小店,路途均匀地开在离大堤更远的、水沟的另一边:这边地更平坦。


这些店都有一个共同的主人,那就是李达康的发小王大路。


有人说王大路是这隐藏的第六个光棍,可也有人说他大老婆坐镇小老婆成群,只不过都在城里住着。所有人都不确定自己说的是对的,于是他们说:王大路是个厉害角色。不显山不露水,还开着三家副食店。


 


“哟,大路,进城回来啦?。”


正在点货的王大路一抬头:“达康啊,来来来,吃点儿什么?”


李达康回头向沙瑞金:“您吃点儿什么?”


沙瑞金往店里扫了一圈儿,拎着一袋子馒头和一瓶二锅头出来了。


“您吃馒头,就酒?”李达康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沙瑞金摇摇手里的酒瓶:“喝酒,就馒头。”


“这怎么……这可不行。达康你瞧瞧你,怎么招待客人的,来来来,装个肘子,卤猪耳朵要不要?”王大路跑进跑出,不一会儿装了满满当当的一大塑料袋,“您不知道这个家伙,平时自己又不开火,家里肯定啥都没有。”


“你别差拆穿我啊!”李达康给人揭了短,堵王大路嘴的心都有。


“他在吃食上又不讲究,上我这儿拿点熟食,每天熬粥煮面就对付过去了,你看瘦的跟清官海瑞似的。一瓶酒不够吧?再来两瓶,行了,先装这些,不够再拿。”王大路笑呵呵地递过一个塑料袋,李达康在塑料袋里翻了翻,想放下点儿什么,却被王大路挡住:“别翻了,都是你爱吃的。”


李达康接过来估了估价钱,撂下两张一百块。


王大路也没推:“郑老孙子满月,份子钱我就替你出了。”


“行。”


 


“京庄还是这么民风淳朴。可乡亲们眼瞧着是越来越富了。”沙瑞金稳稳当当地走在木质的小桥上,小桥吱呀呀地上下晃动着,像轿子一样。


“是啊,”李达康等沙瑞金过了桥才跟上去,“陈老功不可没。”


“你也是功臣。听说这路是你力排众议修的?”沙瑞金看着李达康拎着吃食一颤一颤地走在桥上,被他一夸,颤悠得更厉害了,“慢点儿。”


李达康本来专注于脚下的路,听到沙瑞金的嘱咐,不由得抬头对沙瑞金一笑:“好嘞。”


谁知话音没落,李达康脚底一滑,身子斜斜地往沟里扎了过去。


沙瑞金听见“扑通”一声,再看时,桥上不见人影,只有一只举着塑料袋的手臂支在水面,身子却在沟里挣扎。


“李达康!”沙瑞金把外套一甩直接跳进水里。


李达康稳稳脚步,正准备就这么走上岸,谁知“噗”地又被水花拍了下去。


沙瑞金正准备踩水,踩着踩着就碰到了湿软的土地。


他默默站起来,水面刚好没到他的腰,一寸不深一寸不浅。


沙瑞金有些疑惑。


再看对面立着的那个人,笑得弯了腰。


沙瑞金更加疑惑,伸手摘下李达康头顶的水草:“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笑话我的?”


 


“你别说,就你那几下,演得还真像。”沙瑞金接过李达康递来的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全身,“我真以为你呛水了。”


“哪儿啊,我怕馒头泡了水,正在底下找平衡呢,谁成想您就下来了。”


李达康给沙瑞金找了条干净内裤换上,又去热菜热饭,还把俩人的衣服洗了,一件一件在院子里搭上。


沙瑞金看着他穿着背心大裤衩,陀螺一样在屋里来回转,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干脆找了个板凳坐下,对着他的屋子细细打量。


李达康的屋子干净又简单,什么都是一个人份,连偌大的炕头上也就摆了一个枕头。


沙瑞金望向窗外,李达康搓着衣服不知想些什么,想着想着就笑得拗了过去。


听说这位村长铁面无私,从老婆到发小把兄弟,得罪了个干干净净,终于落得个寡人的境地。


沙瑞金叹了口气。李达康啊,李达康。


 “沙书记!”


沙瑞金回过神:“怎么了?”


转眼间李达康已经迈着两条长腿跨进屋来。


“您看。”他手里握着一个湿透的手机,“怎么办?”


“晾着吧。”


沙瑞金接过手机甩了甩,放到窗台上,一双眼睛却放在李达康身上。


 


六点来钟的时候,高育良微微发起了烧。


又生气又受凉的,怎么能不生病。祁同伟心想着,默默在心里抽自己耳光。但又庆幸着,幸好当时自己没走,要不然老师可要受大罪了。


“要不咱去去卫生所看看吧?”


“起不来。”高育良被祁同伟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连呼吸都带着热。


祁同伟叹了口气,起身煮了姜汤喂给他,又掖好被角让他发汗。


“同伟,别守着了。吃饭去吧。”


“那我可把兔子吃啦?”


想起那锅红焖的兔子,高育良心里一阵油腻,可还是忍不住说:“行。那给我留点儿。”


“您快点好,我一口都不动。”祁同伟看着烧得通红的老师,忍不住去亲他的鼻尖。


“离我远点儿,万一传染。”


祁同伟不听,又去亲额头,“您就是我的病,绝症。”


“年纪轻轻的,说什么绝症。”高育良撇过脸去。


“老师。”


两个人心里麻酥酥地痒了好一阵,祁同伟才径自吃饭去了。


高育良护着晕晕的脑袋,艰难地翻了个身。


他和祁同伟的事,实在是……唉。


祁同伟因为高育良的缘故,胃口不大好,泡了个面匆匆吃着,吃完就赶去照顾。


 


相比这受难的二位,沙瑞金和李达康可就滋润多了。


桌上六七个碟子都见了底,三个酒瓶空了两个半,全屋一个清醒的都没了。


“我跟你说……我,我跟你说……”


“不,不,我先跟你说,”李达康直接上手捂住沙瑞金的嘴,“我跟你说,自从我老婆走了之后,呃,我家就没上过这么多菜。”


沙瑞金皱着眉头拉开他的手,“自从我老婆走了之后,我就没吃过这么多馒头。”


“哈哈哈哈!”李达康高兴得直拍大腿:“你老婆也跑啦?”


“我老婆,走了。”沙瑞金一扬脖,杯里的白酒又见了底。


李达康把一张通红的脸凑到沙瑞金跟前:“上哪儿去啦?外省?”


“更远。”


“出国啦?”


沙瑞金摇摇头。此时也说不上悲痛欲绝,毕竟已经十年了,可哀伤总是有的。


李达康醉眼朦胧地看了看沙瑞金,张开胳膊抱了上去:“好哥们儿,别难过,啊。”


沙瑞金回抱过去,拍着李达康的后背喊叫:“不难过,不难过!咱今儿高兴,来,再来一杯!”


“再来,再来……”李达康觉得热,一把推开沙瑞金,嘴皮子不甚利落地念叨着“混蛋”“缘分”之类的。


“什……什么缘分?”沙瑞金晃晃悠悠地跟李达康碰了三个杯。


奇怪,我明明就两只手,怎么跑出三个杯?


“我说,我是说,今儿碰见了小时候给我扎辫子的混蛋。”李达康点着沙瑞金的脑门儿嘿嘿地笑起来,“就是您这位老人家。是不是缘分,你说!是不是缘分!”


“那,绝对的。来,干!”沙瑞金一杯下肚,只觉得点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指头晃得人眼晕,一把抓过来按在自己前胸,“戳着心窝子说,我当年对不起你。今天,我让你报仇,好不好!”


李达康乐开了花:“我要给你也扎小辫!”


“你扎!随你扎!”说着沙瑞金就把脖子歪了过去。


“那……那你等着,不许动,我……我去给你买皮筋。”李达康晃晃悠悠出了门。


沙瑞金等了一会儿,慢慢把这茬忘了,挺直脖颈拿个馒头啃着下酒。


 


刚出门,李达康就跟祁同伟撞了个满怀。


祁同伟皱眉一瞧,“这不是村长吗?这么大酒气干嘛去啊?”


“买,买东西。”


“你看你醉的这个样,穿着裤衩背心就跑出来了。买什么我给你买。”


李达康脚有点儿打晃,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小辫,小辫。”


小便?


啊。是夜壶吧。


“都有厕所了还要这个干嘛?”


“我要……我要报仇……”


祁同伟都服气了,心里纳罕着谁这么倒霉,能让村长这么整,一边劝着李达康:“行了,我去给您买,您就在这儿老实坐着,啊。”说着就跑到小卖铺,真的拎了个夜壶回来。


李达康一看,更高兴了,拍手称赞:“这个东西好。”赞完又满脸疑惑:“可这玩意儿怎么扎小辫呢?”


“您说的是皮筋儿吧。”祁同伟哭的心都有,他就是出来给老师买个凉拌菜,“我马上回来。”


“诶!嘿嘿嘿!不愧是育,嗝,育良教出来的学生。”


祁同伟把夜壶退了,买了一小把皮筋塞到李达康手上,拖着他回了家。


“村长,我这叫送佛送到西。”


“好孩子,好孩子。”李达康挣扎着两手,非要去摸一摸祁同伟的头顶,“我知道,育良疼你。我要是能有你这么个说心里话的人,也,也不至于喝成这样。欧阳……同伟,同伟啊!”说着说着掉下泪来。


“您别哭啊,别哭。来咱们到家了啊!”


 


沙瑞金听见门口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数了数,大概是四只脚。


哦。


李达康能有四只脚,自己为什么不能有三只手呢。


这就对了。


“达康啊,皮筋买回来了吗?”


祁同伟听见里面还有个醉汉,暗叫一声苦,把李达康安安稳稳地摆在门口说:“村长,我赶着给老师送菜,不进去了,啊。”


李达康把哭得两个眼睛兔子一样,拍拍祁同伟的肩膀:“去吧,去吧。育良好福气。”


“诶,好嘞。”


 


祁同伟长出一口气,一路跑回了高育良的小院。


“同伟,同伟?是你回来了吗?”


“老师,是我。”祁同伟低头闻见自己一身酒味,赶紧脱下外衣进了卧室。


祁同伟没有开灯,熟门熟路地对着床摸过去。高育良发了汗,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来,摸索着祁同伟的臂膀。


“怎么穿这么少?身上这么凉?”


祁同伟握住高育良发烫的手心塞回被子里,“您还出着汗呢。”


“今天辛苦你了。”


高育良早就忘了,这一开始是祁同伟惹的祸。是不是长辈都比较容易原谅?


祁同伟突然想起李达康的话,心头一热,轻轻抱住高育良:“您睡吧,我今天不走了。”


 


相比这温情的二位,李达康他俩就倒霉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第二天醒来,宿醉的头疼就不说了,您各位能想象李达康一睁眼看见个满头小辫的上司那一刻欲死的心情吗?


这还不够。


两个人揉着太阳穴反思了好久,总觉得还干了什么,嘶……不太该干的事。


“沙书记啊,您昨天是不是让我……给您修手机来着?”


沙瑞金头疼欲裂,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有了一丝清明的感觉。


“好像是。”


俩人爬起来赶到放手机的窗台,发现手机已经摆在桌上,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沙瑞金拿起手机看看:“修的不错啊达康。”


又一低头。


“手艺真好,多出来好多零件呢。”



评论

热度(108)